这一句话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,让人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。虞希材听了之后脸上却仍然十分自然地说:“五妹,如果说你要执意如此的话,也就别怪大姐夫无义了。鬼魅四丑,布阵,把他们手中的密笈给我夺下来。”鬼魅四丑得了命令,立刻行动了起来,四个人马上分列开东西南北四方,围成一个正方形,各持兵刃,背对着中心,组成了一个看似弱点百出的剑阵。杨雯莉看过之后不由心惊,心想:不好,他们把开日四极阵练成了。不可能啊,爹曾经说过,这开日四极阵乃祖上“开日花”宁凤仪手创,要求由四人身形、身法、功力尽乎一样的人来使用,可以所向无敌。可是,就我所知,鬼魅四丑虽然身形相近,但身法各有千秋,功力也自然各各不同,如此的四人怎么可能练好开日四极阵呢。想到这些,她冷冷地说:“虞掌门,你可是越大越爱玩了,弄个假的开日四极阵来糊弄我们!”虞希材突然大笑,道:“五妹,你可要看清楚了,这个阵到底是不是开日四极阵?你们到底敢不敢来挑战?敢不敢来看看我这个剑阵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开日四极阵?”杨雯莉被这些话一激,当下拔剑在手道:“好,我就来会会你们的这个大阵。”
她刚要纵身跳上,贺季玉突然大喊:“三妹,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。”这一句话提醒了杨雯莉,她心说:不好,我上了虞希材的当了,他这是要激我出手啊。不行,我必须对得起二哥。想着,还剑入鞘,道:“谁理会你的剑阵究竟是不是真的?”虞希材怪笑道:“你不上,我们可要过去了。上!”
鬼魅四丑催动四般独门兵器,跳来跳去,方位不断变幻着,按两仪生四象,四象生八方的八卦方位,飞快地向杨雯莉袭来。杨雯莉一下子便被这样的阵法给弄蒙了,她虽然听父亲说过这阵法,也见过一些不成熟的演练,可是,从没有见过这阵法被四个人如此精妙地使用出来。她呆在了那里,呆呆地站着,如痴了般地看着那个大阵,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了。
就在那剑阵就要袭到杨雯莉身前的时候,水龙和贺季玉突然奋起跳上,与鬼魅四丑斗在一处。鬼魅四丑原本是要对付杨雯莉,只道水龙和贺季玉已然内力空虚,不可能上手,所以少了防备。这样一来,使得他们阵脚大乱,四个人慌忙急促地要恢复阵法,却苦于被水龙和贺季玉时时阻住,不能得逞。须知,八卦阵法都有一个共性的特点,倘若他们的阵法练得很熟,又没有出现混乱,那么,你一个不懂八卦方位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破了他们的阵的;可是,一旦他们乱了阵法,那么只须缠住他们,不让他们恢复原阵,便可逐一破之,轻取胜利。
水龙和鬼无情、鬼无天,贺季玉和鬼无仁、鬼无义,各自斗在一处,四丑回了一会儿阵法,见无能为力,便不再试图回阵,各展力量,与二人较量。这二人此时的内力有所恢复,但绝对不是四个人的对手,很快,便只能防守了,并且可以看得出来,防守的手法也渐渐散乱。
杨雯莉在一边看着,心中一阵一阵的焦急,既挂念着丈夫和师父的安危,又在想着在什么时候好带着纪文逃出去,她一直不能上手,她要为丈夫和儿子负责,但是,她又不能一点不帮丈夫,突然,她想起了心理战,猛然笑道:“我当是什么呀,鬼魅四丑就拿着这些掩人耳目的鬼把戏来糊弄人呢。”这一句话杨雯莉运上了内功,声音虽在刀剑声中亦是十分清晰地传入四丑的耳中。四丑中鬼无情乃是一个急性子,一听这话,气便不打一处来,大吼一声:“小丫头片子,懂什么,胡说八道,给你那小王八羔子……啊!”他这一说话,手中钩法自然散乱,被水龙一下便看出了破绽,抽了这个机会,猛地向旁边跳去,躲过了鬼无天打过来的一铁幡。由于,鬼无天和鬼无情本来在水龙的一左一右,水龙这一闪,那铁幡便朝着鬼无情的脑袋砸了过去,鬼无天一见便知道不好,可是他本来这一幡是志在必得要制水龙于死命的,所以这一幡特别的猛,竟是再也收不回来。鬼无情只顾与杨雯莉犟嘴去了,也没有防备,待到反应过来时,一幡正好砸在脑袋,只打得脑浆迸流,毙命于当场。
死了一丑,那三丑的心绪已然乱了,早被贺季玉赶上一剑,将鬼无仁剁翻,另二丑见这样不行,只得马上调整心态,与二人再战。二人的内力此时早已虚脱,这样一来便又处于了下风。杨雯莉在一旁看着见这一计虽生效但仍然没有解二人之围,突然想起自己会使用暗器的。这才是人到了慌忙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忘了,杨雯莉曾使暗器从徐玄日的手中把贺季玉救下来,她今日一想此节,便想用暗器再救他一次。她从身上摸出一枚透骨钉,但苦于没有毒药,只好就此发了出去。
这一钉直奔虞希材的面门而去,虞希材当时一门心思只在看鬼魅四丑与二人的打斗,一时间早忽略了杨雯莉的存在,这一钉真打了他个措手不及,他只觉眼前寒光一闪,心里叫一声“不好”,已然不及,这一钉已经深深地扎入他的左眼。由于杨雯莉与他相隔较远,且杨雯莉的手劲本来就不算大,这一钉只扎入他的眼,并没有直入至脑,但虞希材由于突受袭击,自然地捂着眼大叫了一声,一屁股坐了下来。二丑一听掌门人惨叫,急忙回过头来一看,见掌门捂着眼睛坐在那里,情知是受了别人暗算,忙虚晃一招,舍了二人,回护掌门。二人这又得了一点喘息的机会。
虞希材平息宁神,感受了一下,知道这钉并没有毒,心中稍安,但想到钉子钉在眼上肯定不是办法,便一咬牙,左手一使劲,把钉子猛地拔了出来。这一下,他的左眼珠当时便淌了,他痛了晃了几晃,几欲晕去。杨雯莉见有机可乘,忙招呼二人要从西洞逃离。但几人刚一行动,便被虞希材发觉,他哪里能够放几人去了,大叫一声:“逆人休走!”从地上一下子跳起来,径飞过来,双掌朝几人袭过去。这时,贺杨二人已经进洞,只剩水龙还在外面,水龙感到身后呼呼风响,急回身跳上去与虞希材对了一掌,这一对,直把水龙打得鲜血狂喷,一个身子如一个炮弹一样直直地撞向石壁,腾地一下撞在上面,弹起老高,又重重地摔在地下。
洞中,贺杨两人听得水龙受敌,忙回来看视,见水龙身子歪歪斜斜地躺在那里,忙上前去扶住,水龙看了看二人,断断续续地说:“你们快……快跑啊!你们……打不过他的。”说罢,头一歪,竟这样死了。二人一时间悲痛欲绝,虽然与水龙相处的时间并不长,可是对水龙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二人所遇到过的其他任何人,一年来,三个人快快乐乐地过着日子,不愁吃也不愁穿,水龙对他们来说是师父也如父亲一般。他就这样快地去了,二人怎能不悲伤。
虞希材见二人如此,怪笑道:“你们赶紧把书交出来,我尚可饶你们不死,否则,这老家伙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。”贺季玉闻得此言,站了起来,从怀中掏出两本书,朝着虞希材一晃,又放入怀中,说:“秘笈就在我这里,不过,你别想拿走。”刚说法这句话,他便歪头对杨雯莉说:“三妹,这里没你的事了,你带着孩子快走,别忘了答应我的事。记住,无论我怎么样,别回头!”杨雯莉哭着点了点头,抱着纪文,回身入洞。虞希材哪里肯放,叫一声:“一个也不许走!”跳过来仍是两掌挥出,朝杨雯莉打过来,贺季玉一心得保护妻儿撤退,挥剑便朝虞希材的双掌砍去,虞希材怎能吃亏,忙收掌时,杨雯莉已经进了洞。
这地洞是极长极曲折的,进洞后不久,小纪文便醒了过来,哇哇地大哭,杨雯莉没有法子,一边哄着他,一边向前走,走了好长时间,才来到尽头,她看到了浩浩荡荡地富春江水。她正要向外走去,忽然在身边传来一声惨叫,她听得出来,那是贺季玉的声音,她的心一下子便揪了起来,她要回去看看,但不能带着孩子。她四下一望,突然发现有一个木盆在左近,喜出望外,连忙过去拿过来。她不知道,这其实是贺季玉早些时候为孩子准备的。她知道,今日注定要与孩子分离了,她哭着望着纪文说:“文儿,不是娘狠心,娘实在不放心你爹,让娘再喂你一次奶,你以后多多保重。”就这样,纪文这一生只喝了杨雯莉两次奶,便被木盆装着,放入了那浩浩的江水中,顺水流去。杨雯莉这时早已泪水模糊,因为,孩子这一放出去,实在是生死未卜,她目从着木盆直至不见,这才回身回洞去。
回洞没走两步,便遇见了虞希材。他一见杨雯莉,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她,吼道:“说,你把秘笈到底放到哪里去了?”杨雯莉一见虞希材能够出来,知道丈夫已经无幸,便质问道:“我丈夫呢?”虞希材凶狠地说:“早被我杀了。”杨雯莉道:“带我去看看他,我就把秘笈给你。”虞希材说:“好,随我来。”说罢,一转身,已经跳了回去,杨雯莉知道要暗算他已经不可能,料来他一定在暗中看着自己,不让自己再逃走,索性迈开步子,回到了洞中。
一回洞,她便看到贺季玉倒在血泊之中,她的泪这时似乎都快流干了,扑上来抱住了他,大哭了起来。但哭了一会儿,便发现贺季玉的四肢骨全部粉碎,但尚有鼻息,虽如此,可也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。贺季玉受了震动,醒了过来,看见杨雯莉抱着自己在哭,他皱着眉头,说:“三妹,你怎么回来了,文儿呢?”杨雯莉见他醒了过来,搂住他,对他说:“纪文让我放走了,你……”贺季玉这时现出一种失望,说:“你一向顺着我,为什么到了最后了,偏偏要逆着我呢,你这样做不是害了文儿吗?”杨雯莉哭着说: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,二哥,别怪我!二哥,二哥!”可是,任他怎么呼唤,贺季玉的眼睛已经悄然闭上了,他的最后那句话牵动了内伤,加速了死亡。杨雯莉感到她自己的一切都完了,这是她唯一的依靠啊,就这么去了,她的心碎了,再也无法恢复了。
虞希材在一旁说:“五妹,我让你看了他了,他身上的那两本不过是空白的假书,你还是把真书交给我吧!”杨雯莉站起来,朝他惨然一笑,说:“好,我给你,我给你,等着,我给你拿!”说着,她一步一步地来到山缝边上,回头看了看贺季玉的尸体说:“二哥,地狱再见了!”言毕,纵身跳了下去,虞希材过了救时,已然不及。这一变故让他呆在了那里,一动不动。二丑走上来说:“掌门!”虞希材缓缓地摇了摇头,说:“这是天不让我武林称王啊。走吧!”
作为虞希材已经没有什么好交待的了,这下,我们应该看看纪文了。
小纪文躺在木盆中,顺看水向下游漂去,两岸的青山景色很美,他看着这一切,嘴中伊伊呀呀的哼个不停,他自然是不会说话的了,可他似乎也为这美景陶醉了,似乎他本来就应该是大自然的人。
木盆顺水流去,一直流到了富春江的下游——富阳的郊外。这里乃是一个鱼米之乡,常常有渔民出来打鱼。这不——
“唉,上有那个天堂,下有咧苏杭。划起那个小船,我把咧鱼罩。要问我呀年几何,上天下地自晓得吗咿呀嗨。”随着一阵悠扬的船海,一艘渔船逆流而上,出来捕渔了。富春江里有一种半面焦鱼十分珍奇,当地渔民都争相捕这种鱼,往往分散开,这一艘船的船主刘阿水也是如此。
刘阿水今年四十七岁,与其妻王氏开客店、打鱼为生,他们的客店里以水产最为出名,自然喽,这水产可一般不用买,都是刘阿水出外打回来的。两口子日子是不错,可不知为什么,两人到现在也没有孩子,这事可把两人愁坏了。今日,刘阿水出来好久了,也没见有什么进展,似乎今天的鱼都跑掉了。
刘阿水正在四处找鱼的时候,突然听到从上游水面上飘过来一阵小孩的哭声,这哭声极其响亮,在空中久久盘旋。这一哭声引起了刘阿水的注意,他的心中一个想法闪过:难道老天可怜我们膝下无子,特给我们送来一个?不行,我得快点找着这个孩子,别让别人捞了去。想着,他手的篙撑的快了。
果然如刘阿水所料,从上游头顺水漂下来一个木盆,那哭声就是从木盆上传出来的。刘阿水喜出望外,快撑几下,迎上木盆,把那木盆拖上船来,一看,果然是一个好孩子,就是可能由于饿得,哭个不停。刘阿水意外得子,哪能不高兴,他得赶快回来,把这件事告诉给他的妻子。人逢喜事精神爽,他一边高兴着,一边加快划船速度,只盼望能早点回到家,把这天大的喜讯告诉给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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